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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火了,高粱红了----寿光高密故居游

莫言火了,带着高密,带着那红了的高粱一起,很多人有了去莫言故居的想法,想看看什么样的地方诞生了这样一位作家。

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啻是平地一声雷,家乡人激动很正常。想来,每个人都想把家里最体面的东西展现给世人,莫言的故居的确寒碜了点。于是,地方政府动了修缮故居的心思。不过莫言认为,这样做劳民伤财,也完全没有必要给地方政府添麻烦,他不止一次表示不同意修缮。在这一点上,莫言今年90岁的老父亲管贻范与儿子的观点高度一致。“他是从高粱地里走出去的人,通过自己的辛苦写作成名了。去年不同意修缮,今年拿了奖,同样不会同意。那样太张扬了,做人要低调。”

  莫言的低调体现了中国文人的质朴精神。莫言给自己取这个笔名的意思是少说话,同样钱钟书字默存,也是警醒自己安心学问,切忌浮华夸张、不着边际。莫言更是多次在演讲中坦言,他要揭开人世中的丑,人性中的恶,并且希望自己保持自己那份从小而来的饥饿感,远离人世间的吵闹,安静地沉思,找寻人类的终极意义。我想,不能理解莫言的文学理想,试图给故居镶银贴金,反而会给人们以荒诞之感。试想,当参观者走进豪华的莫言旧居(可能莫言自己也不认识了),发现管家并不如书中那样,而是一个“钟鸣鼎食之家,诗礼簪缨之族”,这岂不是一部荒诞版的《红楼梦》?

  保护就是让其以真实面貌展现给世人,既不是豪华包装,更不是什么“保护性拆除”或者“维修性拆除”。如著名作家冯骥才所言,“我们现在文化产业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创意,有很多是虚的,很多就是为了圈钱。”这里不再是中华文化的精神家园,而是一片精致的废墟。

  土坯墙、老木门、大红的对联、满墙的藤条枝蔓……只有这里才生长着漫天的红高粱,弥漫着遍野的蛙鸣,充满着鬼怪残酷、可悲可怖的人生故事。另一个中国作家则感叹,一条河流,一棵老树,一座坟墓,都能使我感到恐惧,至于究竟怕什么,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。但我惧怕的只是故乡的自然景物,别的地方的自然景观无论多么雄伟壮大,也引不起我的敬畏。

  莫言的童年是苦难的童年,他曾经坦言,他的写作资源主要来自于20岁之前文革中的苦难经历。他的作品之所以得到国内外认可关键在于“说真话”。故居的修缮不是不可以,但是主要工作应该放在保护,而不是美化。它应该是另一部生动的作品,甚至是史诗,一代人的故乡。它在不断地提醒我们,理解历史的真相,苦难的根源,从而给予“你幸福吗”一个真切的含义。莫言故居,你爱,或者不爱,故居就在那里,不增不减。如果把莫言旧居仅仅当作天价月饼,豪华包装然后隆重上市,借诺奖炒作拉升一把,那么还请免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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